楼诚生子纪实文学19
预警：ABO/OOC/MPREG
本章都是孩子们，都是孩子们。楼诚出场少的。
.19【倒数no.2】
1960年夏，美国旧金山，翡翠庄园。
这里是有钱的华人地界，公交车站在三个街区以外。刚好是周五下午，学生们放双休了，路面上的小汽车也分外多些——这里的太太们生的多，又看得紧，总要让司机去学校接了孩子回来妥当。
因此独自走在马路旁树荫下的那个女孩子，格外地出挑。她穿的是一所私立女校的制度，白衬衫扣到领口，方格百褶裙也是原装的长度，不像美国女孩子们总要改得短短的。手拎着皮制书包，黑发老实盘好，那一个美人尖尖就特别显眼。她几乎是匀速地走着，不停不喘，二十分钟后，就到了一座庄重典雅的大宅门口，停下来看了几眼盛开的玫瑰，才推门走了进去。
“爸爸，父亲，我回来了。”她放下手里的提包，俯下身去换鞋。
明楼放下手里的报纸，从沙发里起来走近她。“回来啦，怎么不等我们去接。”这十五年他不过添了几缕银丝与眼角皱纹，气色倒是好的多，因此也不见老态。他疼爱地揉揉大女儿的头发，想着才一个礼拜又长高了，得多吃点。“走回来累不累？你爸爸还在公司，原本说他提前下班去接你的。”
“反正公交也能回来嘛，也不远，我每天跑都不止跑这么一段。我去换衣服。弟弟们呢？”长女熟练地挽着他的胳膊撒娇，才14岁，她的脊背笔直，已经不逊大人了。
明楼陪她走上楼去。私立女校是明濯自己做的主，明诚和他并不乐意让孩子住校，然而女儿自小主意大，并不听人劝。“明锡还没回来呢，平平安安两个倒是早就回来了，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。你看你不在家，谁都管不住他们俩。”
明濯一撇嘴，“难道我做姐姐的，还要天天伺候他们啊，你和爸爸就只会扮白脸，却让我做恶人。”
“好好好，咱们囡囡可是要有大出息的，换了衣服休息一下，等吃饭了爹爹上来叫你。”明楼对这个大女儿最没有办法。
明濯不高兴：“都说了别叫我小名了，多难为情啊！”
明楼把她推进房门：“你长多大，都是我的宝贝囡囡。”
明濯换了轻便的衬衫和麻布裤子，躺在自己房里的贵妃榻上闭目养神，脑袋里还转着今天书本上的内容。过了半个多小时，门被轻轻地敲响了。
“请进。”她眼睛都没抬。
“香姨做的甜汤，凉过的，加的蜂蜜。你不喜欢红糖。”明锡已经开始变声了，越发地不爱说话。
“你喝了吗？多喝点凉的，别一味爱吃甜。”她看看比自己还瘦的弟弟，想着明天早上得让他和自己一起晨跑。
“喝了。香姨怕齁嗓子，特意没给我加糖。”潜台词是没加糖不好喝。少年往姐姐的床上一躺，瘦得几乎没有起伏。
“今天学校怎么样？没人起欺负你吧？”明濯又问。
明锡从枕头中抬起脸，用无论何时都湿漉漉的眼珠子瞪了她一眼，无限娇憨：“你烦死了，哪里有人敢欺负我，饭白吃那么多了。”
“我看你饭是白吃了，光吃不长胖，瘦得跟竹竿似的。”明濯嗤道。
“爹爹说爸爸小时候也是这样的，他说我大了就会胖了。”
“是，你这个爸爸的小棉袄，哪里都像他，就是太弱。那个约翰上次欺负你，你怎么不打回去？以后多练练格斗，别每次我替给你收拾。”
“你能不骂我吗。一周回来一次，还骂我。”明锡听上去有些困倦了。
“你自己回来的？”
“离得又不远，不用麻烦张叔。走走也挺舒服的。”
“明天我五点起来晨跑，你跟着我一起，听到了吗？”
“啊？？别啊……”少年哀号一声。
“别什么别，我弟弟可不能是软脚虾，就这么定了，找爸爸也没用。”明濯斩钉截铁地说。
明锡发愁，然而姐姐的话，他是不会反驳的。
“明锡？明锡？该吃饭啦。这孩子这么睡成这样……”
明锡迷迷糊糊闻见爸爸身上的清淡气味，准确无误地扑了个满怀：“爸爸，我累……”
明诚搂住大儿子哄了几声，又愁他怎么还这么娇，半拖半抱地把他弄起床。明濯在一旁没好气地“啧”了一声，说“跑两条街”，明锡一下子就醒了，垂头丧气地跟在爸爸和姐姐背后下楼吃饭。
一下楼幼女就咯咯笑着扑过来。两岁大的小女孩子，笑容甜的像天使，圈住了比她高好多好多的长女的小腿：“姐姐！”
明濯无视了她蹭在自己浅色裤子上的口水渍，把她抱起来，用口水兜子擦擦她一塌糊涂的下巴，亲亲她软嫩的脸颊，问道：“焱焱今天干了什么呀？”
女孩子笑的开心，一扭头看见大哥，扭着身子要他抱。明锡掐掐她的脸，接过来，“姐姐问你话呢，哥哥昨天教了你的，又忘光啦？”
明焱又嘟噜出一串口水。
“唉。小笨蛋。”明锡用额头顶她，又把孩子逗乐了。明楼走过来从长子纤细的手臂里接过小女儿，温柔地哄着：“我们焱焱才不笨呢，不理坏哥哥坏姐姐了，咱们吃饭饭去。”
明焱是明楼明诚最小的一个孩子，估计也是真正的最后一个了。本来被双胞胎的诞生惊吓到的明楼坚决不同意再要孩子，结果过了七八年，所有人都以为阿诚不会再怀孕了，就放松了警惕。到发现的时候，焱焱已经在阿诚肚子里安安静静地呆了四个月了。明诚那时候已经45岁，引产也不能保证安全，就干脆地去了医院，呆到足月就剖了出来。
明焱是真正温软贴心的一个孩子，甜蜜的不得了，虽然不如上头四个兄姊聪明，但是甜蜜得像一块棉花糖，大家都爱死了她。就是最调皮的明怀明尘，也都溺爱宝贝她，轮流给她当马骑。
明诚也特别宠这个小女儿，觉得她像天上掉下来的一般，一岁了还“宝宝宝宝”地叫，明楼理智一点，翻遍了词典也找不出配得上女儿的名字，看到一旁活蹦乱跳的双胞胎兄弟，就一拍大腿，拿了八字，去拜访那位老先生。
幼女虽然生下来还顺利，但是毕竟阿诚那时候年纪比生之前几个都大了不少，体质不是很好，因为不爱哭闹，还耽误过几次小病。明楼也不在乎这是什么封建迷信，只求孩子好。老先生算了算，就说孩子五行缺火，看着办。明楼回来跟明诚一合计，不是缺火吗，那就叫“焱”，又大方好听。小五的名字这才定下来。
双胞胎第一次看到比他们还小的婴儿，都稀罕地不得了。一天到晚地围着婴儿床转悠，连破坏也不搞了。
明诚私底下跟明楼说：“几个孩子里最聪明的，恐怕还是平平安安。他们这机灵劲，就附近这么多人家，我还没见过几个比得上的。”
明楼不以为然。“凭他们再机灵，也还是我们的儿子，翻不出手掌心去。我们家的孩子，走不了歪路的。”
明诚点头。
明怀和明尘，老是觉得无聊。大哥大姐学业紧，不爱和他们玩。大人们又有事做，而且他们感觉父亲不太喜欢自己，也不爱缠着。如今来了一个小妹妹，感觉人生一下子有了指望（夸张了），每天玩的不亦乐乎，居然就这么安分了两年。他们俩还约定，以后成年出去了，要把小妹妹也给带走。被明锡知道了，一人好好说教了一通。
“你要考西点？”明锡一下子从贵妃榻上坐起来，手里的资治通鉴“哗”一下落在地毯上，也没个声响。
“我不能考？”他大姐躺在自己床上，动都没动。
“你一个女孩子，去什么军校啊。待在家里不好吗，公司也缺人手啊。”
“你觉得我不够格？”明濯反问他。
“……不是不够格。我清楚你的水平。不过还有四年，说不定那时候你又改变主意了。”明锡不支持姐姐的这个志向。
“我应该是个alpha。百分之八十吧。”明濯平淡地说。
“你怎么知道？！你们学校这么早让你们验血了？你的气味没变啊？”明锡有点慌。
“我自己推算的。错不了。”
是，姐姐从小到大，就没出过错。
明锡复又躺下去。“我不管你，我也管不了你。从小都是我听你的。”
明濯走过去揉揉他细软的黑发，“你是我的好弟弟。”
明家两个大的孩子，明锡永远是弱的一方。他出生时，大家都以为他会健壮勇敢，结果到了七八岁，越长越像阿诚，也越来越瘦销，鹿眼薄唇，艳色无边。与明濯的端庄大气的长相不同。明诚一直默默祈祷他不要变成一个omega。明锡自小有明濯这个强势的姐姐带头，养成了柔软的性子，也不爱运动，最擅长是画画，看的书既多且杂，若再是个omega，只怕不能像他父亲一样掌得住。
明楼只说船到桥头自然直，退一万步说，就算明锡真成了个omega，所遇非良人，还有他们两个父亲，还有姐姐和弟弟，谁又能欺负了他去。明诚才稍微心安一点。
周六早上五点，明濯起床。换了衣服，束好头发，一开门，明锡不知道从哪个柜子底翻出来一套运动服，一脸决绝地等着。“我跟你去跑步。”
明濯笑着搂过他。一起走下楼去：“这才是我弟弟。”
TBC
快要完结啦【长吁一口气】
写明锡的时候，脑子里想的是以美治国的琰皇，当然琰琰要硬派多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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